这一辈子与古城有缘,家住南街防疫站(现州疾控中心宿舍),儿时上幼儿园,在西昌地区第一幼儿园,在黄家巷;小学,西昌五小,在南街;初中、高中在二中,在北街上;1982年参军入伍在武警凉山州支队,本想可以走远一点了,不想在宁南县中队干了3个月就调回支队机关,还是在北街上;1994年从部队转业,到北街24号凉山日报社工作。一直到现在,都在以四排楼为中心的古城里转。
要说西昌古城,是再熟悉不过了,读书时总爱穿巷巷,哪里有茶馆,哪里有馆子,哪条巷通哪里,是一清二楚。最爱吃的是四排楼下面一点五老食堂的红糖糯米稀饭,5分钱一大碗,还有就是8分钱一个的混糖大饼,吃了才去上学,还有三六九食堂的锅贴饺子、清真食堂的凉拌牛肉,这些在当时不是想吃就能吃到的,逢年过节才有可能吃上一回。
西昌自古便是祖国西南边陲的一个重镇,自秦汉始,历代政权均在此建立过郡、州、司府、委派过官吏。
如汉元鼎6年(公元111年),武帝遣司马相如为使,建邛都(今西昌),设越嶲郡,辖15县,属益州。以后辖区虽不断发生变化,但郡、州、司府的治所依然在西昌。西昌老城迄今是已有二千多年历史的文化古城。
虽然不知道西昌的九街十八巷的地名,但都走过这九街十八巷。停水了要去涌泉街的豆芽井挑水,喂的鸭子要赶去大水沟或东河去放养,印象最深的是,一次养了十多只鸭子,在大水沟放养惯了,每天都自己跑去大水沟戏水,有一次天都快黑了,鸭子们都还没回来,去大水沟也没找到,心想肯定被人逮走了,不想第二天早上鸭子又自己回来了。
南街上的火绘老人,记不得叫什么名字,每天都拿个电烙铁在层板上绘画,电烙铁在层板上游走,有深有浅,有时绘出的是梅花,有时又是溪流,组合成一幅非常好看的图画。
在二中读书时,最爱去图书馆,总要经过转角楼,不知道这转角楼是古代书院,只觉得古色古香,楼下已作为老师的宿舍,楼上堆杂物,四四方方成回字形排列,一个回字一个天井,共有五六个吧,也不是记得很清楚。到报社当记者后,才知道这是研经书院。忽然有一天,想起了这转角楼,拿起相机想去拍点照片,谁料想却是“人去楼空”,被告之早巳拆了。“哎——”真是可惜了,不知是怎么想的,这么重要的文物就这样被毁了。前几天去会理,专门抽了点时间到金江书院,保护得很好,几乎是完好无损,心中不禁又为研经书院感到惋惜。
清理父亲的老照片时,发现父亲拍摄的古城照片少之又少,除了老的城门、1980年西街大火、南街上的火绘老人、军分区里的古白塔、补锅配锁外,没几张老城照片,然而,也就是这几张照片,最能说明古城当时的情景。
真正对古城熟悉并研究它的,是凉山日报社原副总编刘康梅大姐和她的丈夫晏能康大哥。从2008年开始,夫妻俩就开始寻访古城,先后寻访了古城老巷子、老天井、老照璧、老树、老井、老人、老宅,还有已经拆除的“四排楼”。 他俩一个采访、一个拍照,一直到2013年,用了长达五年时间,最后出版了《西昌记忆,寻访古城》一书。认真拜读后发现,我这个从小生活在古城的人,根本算不上熟悉古城,更谈不上对古城历史内涵的了解,甚是惭愧。他们用心寻访、用心查阅资料、用心核实、用心构思、用心撰稿。用文章和图片留下西昌古城的历史、留下西昌古城的容颜、留下西昌古城的物像、留下西昌古城的人物、留下西昌古城的故事。刘康梅采访后记中写道:“无数次地走过西昌古城的老巷子,才忽然发现竟然可以从老巷子走出灵感和微笑,无数次的走过西昌古城的老巷子才恍然明白老巷子的沧桑厚重与永恒的魅力,怎我一个平庸之人能够感悟和述说,无数次的走过西昌古城的老巷子才听到一个挥之不去的声音,真正的西昌,在老巷子的深处。老巷子在,西昌古城就在,老巷子在,西昌历史就在,老巷子在,西昌的精气神就在!”
随着时代的变迁,岁月的逝去,许多老巷子已经不在了,古城里也修起许多高楼,曾经的三六九、清真食堂早已随经济大潮而消失,石码子也已变成宽敞明亮的河东大道。2016年,西昌古城围绕“一墙、一街、一楼、一路、一创”项目进行打造。随着老城区古城墙修复和炮台重建完成,820米长的古城墙蜿蜒包围着古城,焕发出勃勃生机,为西昌旅游城市打造增添了浓郁的文化气息,再现了南方丝绸之路上的古城风范。更为赞叹的是明城墙的修复,按照原貌修复,最大的特点是采用古人修复城墙的办法,全部用糯米灰浆(糯米+石灰)代替现代水泥。按照修旧如旧的原则,重现数百年前的古城风采。
2017年11月西昌重点文旅项目——建昌古城保护提升项目工作启动。建昌古城项目总规划占地525亩,分三期打造,预计总投资35亿元;项目一期87亩,总建筑面积4.2万平米,总投资8亿元,总体布局以“一墙、一街、一剧、一馆”为主线。那时,西昌古城又将迎来一次新的蜕变。